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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羊“司令”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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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9-10 11:16:5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我的羊“司令”梦
邓 政

记忆中,父亲好像除了忙农活外,余下时间就在放羊,每当看到父亲挥舞羊鞭,羊就成群集队乖乖行走路上的情景,便觉得父亲似个指挥作战的将军,我就一心想当个羊“司令”,像父亲一样神气。

可惜不久我就离乡在外读书,后来当兵,现在当警察,独在异乡为异客,工作琐事重重,那还顾得上羊“司令官”的梦想。不过,每次从外地回家,总会陪父去放羊,去的次数多了,发现想当个羊“司令官”也没那么容易,单凭父亲下面这些羊知识,就够我学很长时间了。

借习知行。父亲说养羊如养儿女,需知其秉性,才能养好羊。父亲对羊的熟悉程度甚过子女,家里有几只羊,每只羊羔的母亲是谁,黑的、黄的、花的、灰的各有几只,肥的、瘦的各有多少,走得慢的,跑得快的,爱叫的,抬头的,埋头的,嘴馋的,懒散的,羊的千姿百态与诸多习性,父亲一清二楚,说起来如数家珍。父亲不穿白大卦,但对羊医学还是有点专业的,用听、看、摸的法门,每周给羊做一次常规体验,把每只羊的四肢百骸、五脏六府筛查一遍,看看羊有没有血皮胀、生猴子、烂蹄子、灌耳底之类病症或病灶,有则治疗,无则预防,保证每只羊上得了路、进得了山、吃得了食。

借地放行。父亲大字不识,从未读过《孙子兵法》,不知“天时、地利、人和”之论,却天生深谙用兵之道。父亲运用“地利”条件用得最好,能从“羊吃百样叶草,蜂采百种山花”俗语中,悟到“羊之所以上路进山跑得快,是因为想吃好吃的叶和草”这个道理,据而想到借助地形地物来放羊的妙招。放羊之前,父亲会像侦察兵一样,先去察看荒山连着几座,山岭几道,植被和青草好不好,庄稼种的多不多,有无地下暗洞等具体情况,清楚了这些,羊群进了山,父亲就找个地方休息,过小段时间测算一次,就能知道羊群大概在山中什么位置,会不会偷吃别人庄稼,有没有失蹄掉洞的可能,如有可能再去看看。

借鞭群行。父亲认为:羊不成群的主要原因是性格不同,要想达到“举鞭能让三五十只羊集队前行”的境界,必须要练好赶羊的吆喝声和用好羊鞭,羊才会听自己的指挥。所以,父亲赶羊上路时,就高呼“走雀”、“嘞嘞”、“得嘶”等吆喝语,喊声时常震颤山谷,隔山都能听到。羊行路上,时而一字摆开,时而拥挤相走,时而东奔西跑,父亲对症下药,把羊鞭高高舞起,对离群独行之羊者,挥鞭圆形打下,逼着羊归群;对忽左忽右乱跑的羊,挥鞭半圆形砸下,驱赶羊进入道路中间;拖拖拉拉后面的,挥鞭向前直击,鞭子发出“碰碰”响声,迫使掉队羊跟上队伍。这样,时间长了,羊见听到父亲的吆喝声,见到父亲挥舞的鞭子,便知其意,赶羊群行就不成问题了。

借哨合行。父亲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,羊群进山,难于做到人与羊寸步不离,因为这个原因,村里一些放羊的人,放着放着羊跑到别人地里吃庄稼自己都不知道,甚至出现傍晚收羊归家找不到羊的情况。针对这类问题,父亲探索出“借哨合行”的简单实用管用的办法,通过哨声呼唤,就能把山中自家的羊群召到身边。这个办法是喂羊盐巴时想到的,父亲每次给羊喂盐巴,发现只要唤几声“盐巴噜噜”,羊就成群来到面前等盐吃,触及灵感,就想到用“哨声”代替人工“呼唤”,于是买了个哨子,每次喂羊盐巴就吹哨,时间长了,羊就形成习惯,不管在何时何地,只要父亲哨子一响,羊定会一个不少地来到身边,父亲就可轻松将羊赶回家。

如今,父亲离逝六年多了,身在异乡当警察的我,每次去吃羊肉食品,或在电视上看到养羊之镜,或下乡见到羊群,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的羊“司令”梦,想起父亲放羊的招数,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,想起父亲抚养我们兄弟姊妹的那些艰难岁月。

唉!父亲,如果你还在世,我宁愿不要工作,回家跟你好好学习养羊,就陪着你当个羊“司令”吧!。

作者:笔名夏龙,文山州警察协会副主席。系云南省音乐文学会员、云南公安文联会员、文山州作家协会会员、中国诗歌网蓝V诗人、中国原创歌词网会员、华夏诗歌新天地网会员。作品散见于《全国公安文联网》、《中国公安精选文学网》、《中国诗歌网》、《中国原创歌词网》、《华夏诗歌新天地网》、《战旗报》、《鸢都报》、《云南警察文学》、《云南法制报》、《含笑花》、《文山日报》、《七都晚刊》等网刊,曾多次获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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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10-26 19:09:53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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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10-29 11:24:46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段时间下乡,未及看,谢谢立华老师点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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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10-29 11:25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谢谢曾老师赏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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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1-23 21:57:36 | 显示全部楼层
老师新年吉祥如意幸福安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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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2-4 21:01:52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预祝老师元宵节快乐吉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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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2-4 21:08:33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了不起的父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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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2-4 21:08:47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感人肺腑佳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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