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天空开始下雪（六首）

克文

*望庐山瀑布

就把你的名字
写成瀑布
从白纸上落了下来

只可惜人不在庐山
没有了银河的气势

可你名字的飞沫
还是溅湿了一身
每当自己感动自己
那正是白发滋生的好时候


*如果天空开始下雪

那是天空的事
天空的兴趣
总在草木之上骚动

那是雪的事
雪的有意无意
都不会伴随鸟的啼叫

如果那也是我的事
我就会匆匆合拢书本
准备隐藏起所有迷惑的踪迹


*火把燃尽后

谁是剩下的灰
谁是剩下的黑暗

谁是灰里的柔软
里面有着双眼的迷醉
谁是黑暗里的大手
凝固在时光里有无尽的孤独

那些见过光亮的人
那些得过温暖的人
有谁知道他们在何方


*公开发表

与其说不知什么叫公开发表
其实是从没有公开发表过
所以喜欢走在僻静处
那是自卑的露水在落叶上

阳台上的几株辣椒
也开花也结果
可是后面没有体面的备注

日子惭愧日子了吧
天空的幽蓝在天空如此真实


*继续死去

在天堂上继续死去
那是天堂的美妙
在地狱里继续死去
那是地狱的噩耗

而在人间
继续死去继续死去
那是人间的游戏

坚强的人你在哪里？
多愿你的死是蒂落是自然的凋亡


*你还在飞翔

在肺在血液
在骨头在肌肉
你在自己的身体里
蓝色的气球红色的气球
都在歌剧的背景前飞翔

每一次的昏迷每一次的清醒
都在医院之外发生
每一次的撕裂每一次的嚎叫
都在梦里迎接曙光


2021.12.13-15

曾吉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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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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