倦如空（六首）

克文

*目光

语言有时是那么苍白
一块石头说了一句天边的话
另一块石头也说了一句天边的话
真的不如两块石头面对着着面
都不说那一句天边的话

然后秋水盯着秋水
然后波光粼粼盯着波光粼粼
世界也就大了起来
天边聚满了片片彩云


*高潮了吗

从那偏僻的房子里出来
不再感觉到屁股的潮湿
苔藓是久远的事
或许某一天又能鲜活起来

山谷可以指引人
到花花的世界喧嚣片刻
但最终还是会被季节清扫

重新回到一棵树的根部
谁都知道高潮就是那么一回事


*没门窗的房子

里面那么多的隐私怎么办
谁能去处理一下浴池的沸腾
浴巾的紊乱？

当把想象耗尽
才知道自己的定位是那么无趣

没门窗的房子
只是让人用来回味的
在一片水雾之中
保留一丝丝最后的尊严


*找上来的

雨是怎样找上来的
雨伞也是怎样找上来的
无关天空的懵懂

彩霞是怎样找上来的
黑夜也是怎样找上来的
无关心情的突变

找上来的光阴
都不是额外的消费
都是自己心知肚明的躲避与反差


*呼吸

晚风触及的空巢
为什么突然多了几只小鸟
回到呼吸的起点
生命突然开启了戏剧的大幕

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一下
肉体真的有了春天的颤抖
当我们感恩着岁月的轮回
其实一切都没走远
我们一直都在设定的场景交换着空气


*倦如空

就如饿着肚子的月亮
斜靠在树桠
能赋诗的都是无聊之人
家里都有玲珑塔

还有什么套娃不可以放下
最好都是向下的草坡
可以滚下去

不带音符的琴弦
或许此刻仍有着灵魂的煎熬


2023.12.17

孙大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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